终于,她哭的累了,哑了,最后竟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中就那么昏了过去,两只小手却依然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,那泪迹斑斑的小脸让人心痛,心怜。
渊目光柔和的看着她。目光垂下间,他看到了自己的衣服,依然是那件灰色的外衣,只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。却依然一尘不染,仿若刚刚清洗过一般。回想起当初抱住艾希的时候虽然及时的使用了魔法,保护了自己和艾希,却还是把他们像踢皮球一样的不知道被踢了多久,然后撞在树干上才停下来,因为力的惯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撞昏了过去。想象一下把一个生鸡蛋放在足球里然后被人踢了一天后,本应该坏成浆的,按道理说自己也会必死无疑的为什么还能活了下来。
“阴,是你又救了我吗?”渊看像腰间的两个小球。
一个女仆装少女的立体影像“踏”在珠子上显现了出来,温柔婉约的声音“吾只是帮你维持了你的生命体,而救你了的人,对不起吾不能说……而且吾偷偷维持你的生命就已经属于开始介入下界了”说完女仆第下了头。吾并不能长时间的在这个世界实体化“下次吾就不一定能在帮你了”,蓝色的眼眸闪动着泪光“你要保护好自己”少女映像渐渐消去。
“那是谁救了我?”然而渊却没有注意到阴的视线一直看着渊的身后的小女孩……
“哥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哭到失去意识的艾希轻轻的呢喃着,似乎是梦到了什么,她的双手一紧,睁开了迷蒙的眼睛,与渊的双目相对。
“艾希……”渊嘴角微动,轻轻的说道,声音干涩微弱,一阵轻风就足以完全吹散。
大哭几乎抽空了艾希身体里的所有力气,睁开眼睛,她最惊恐的是刚才那一切不过一场梦境,梦醒了,一切都会消失。睁开眼睛,看着哥哥的脸,她傻傻的笑了起来,然后将自己头偎依在他胸前,落泪而笑:“哥哥,我就知道,你一定会很快就醒来的……”
渊抬慢慢的抬起手抚摸着艾希的白发,微笑道:“我怎么舍得丢下艾希呢。”
“嗯……哥哥你终于醒了,太好了,太好了。哥哥,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,好吗?”艾希痴痴的说道,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她的手一直都抓着他的衣服,紧紧的,唯恐一松开,眼前梦幻般的幸福也会跟着消失不见。
“好……我怎么会舍得和艾希分开……艾希,你一定受苦了。”他心疼的说着。
艾希用力的摇头:“不苦,一点都不苦,只要哥哥好起来,我永远都不会觉得苦。”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,没有半分的虚假,那水雾晃动的眼眸中,充斥着太多让渊心痛和感动的东西。他张了张口,说道:“艾希,你知道哪里有水吗。”
艾希连忙应了一声,抓起那片还没有用坏的大树叶跑向不远处那条熟悉的小溪,溪水不知从何而来,清澈无比。由于跑的太急,再加上身体哭的酸软无力,艾希一下子扑倒在地上,她马上站起,快步来到溪边,用树叶慢慢的兜起溪水,然后转过身来,冲他娇甜的笑了一下,小心的捧着树叶走了回来,在她走动的过程中,那挂了满脸的晶莹泪点不时的悄然落下,落在树叶上的溪水中。
“哥哥,喝水。”艾希蹲在他身边,将树叶的递个了渊。看着他醒来,这种幸福感是那么的真实,自从哥哥那次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下了自己后,艾希也就一直自责着。
“哥哥,还渴吗?”
喝了几口水,然后坐了许久 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,他嘴角扯动,露出一抹温和的笑:“已经不渴了。”
艾希伸出手来,想去擦拭他嘴角残留的水迹。这已经是她每次喂他喝水之中的习惯动作。因为在过去,每次她喝完水,他都会帮她擦拭嘴角。艾希的小手伸出去一半,忽然想到了什么,如触电一般将手收回,紧张的问道:“哥哥,你饿不饿?”
艾希手缩的很快,但那短暂的一瞥渊剧震,他用干涩的声音焦急的问道:“艾希,让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艾希先是一怔,然后条件反射般把手藏在了背后,神情变得慌乱起来,“我……我的手很好的,不给哥哥看……”
她欲盖弥彰的动作让他知道自己刚才所看的不是错觉,轻缓而坚决的说道:“艾希,听哥哥的话,把手伸过来。”
在渊面前,艾希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力量。她终于将双手从背后拿出,小心翼翼的在渊的眼前张开。
虽然有了准备,但渊的目光碰触到她手掌的一刹那,心中顿时如被万千钢针同时刺入,心痛的几欲窒息。他甚至不敢相信,这真是的艾希手吗?手型还是那般的娇小完美,他曾经经常将这两只小手慢慢的握在掌心,并享受着这种感觉。而记忆中那白嫩无瑕的手此时已经布满了老茧,有的甚至还留着或大或小的血泡。手心手指之上,纵横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,有的是老去已久的伤疤,有的是最近才刻上,太多的伤痕将整只手掌都破坏的体无完肤。手掌往下的手腕之上,同样的伤痕累累……
渊看了一小会,闭上了眼睛,再也不忍心再看下去。他无法想象,要磨破多少次,经过多少的摩擦,受到多少痛苦才可以把一双比雪还嫩的手变成这个样子。那纵横其上的一道道伤痕,便如以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,狠狠的刺入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,让他痛不欲生。
何为触目惊心……
“疼吗?”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。
艾希将手收回,放在他的身上,惴惴不安的用力摇头:“不疼,一点都不疼的。”
渊伸出手握住艾希的双手『高级治愈』用魔法再次将艾希手恢复如初,仿佛那些伤口根本不存在一样。可是即使伤口恢复了,然而心里的伤也能恢复吗?
“哥哥好厉害,我不疼了”艾希高兴的说道。
“嗯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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